昔日的學弟
一位許久不見的學弟,突然想到我家來拜訪,心中甚是高興。打開大門迎接他們時,看到學弟熟悉的臉龐,感到既陌生又清楚,身後跟著妻子和一對兒女,怯生生地望著素未謀面的我。一陣招呼後,連忙將他們請進屋內,這時害羞孩子們才從學弟的背後走出來,大方地跑進家門。
雖然外表跟隨著年紀有點改變,但他說話中略帶稚氣的口吻,和以前還是一樣。那年我大二,他們大一; 我帶領竹友會與台中二中校友會一起辦理活動,他們便是當時參加活動的學弟。一向擅長團康活體的我,把氣氛炒熱、在台上說學逗唱,惹得新生們全忘了當時男女共舞的尷尬。結束活動後,一些學弟們繼續和我保持聯絡,他們說欣賞我的豪爽與隨性,就這樣我們的友誼因此而建立,一認識就過了快15個年頭。學弟們喜歡我參與他們的愛情故事,不論戀愛、失戀,從不吝嗇與我分享,我們相處中間有歡笑、開心、沮喪,但從未有爭吵。他們一向敬重我這個學姐,所以決不敢違背我的意思,只要我開口的要求,他們幾乎都會答應。記得有一回,他們載我回新竹,順便到我家來玩,結果我到了家才發現忘了帶眼鏡出門(當時我沒有長期戴眼鏡),我正不知所措時,其中一位學弟說: 學姐,我們載你回台中去拿吧!就這樣,我們又回到宿舍去拿了眼鏡,再回到新竹,來回花了一天。這件事至今已經十幾年了,但我依舊記得很清楚……。
"學姐,聽說你的工作有異動?" 頓時思緒被學弟拉了回來。畢業後,大家經歷當兵、工作、結婚、生子,也有人出國繼續深造、工作,各奔前程,慢慢疏於聯絡,感情也就轉淡。我問學弟,怎麼想到來找我? 他語重心長地說,人年紀愈長,愈是只記得住過去的事,他想再找回過去記憶,快樂的味道。過去學生時代,年少輕狂、無憂無慮,只需擔心下一堂的考試,無須理會明日的煩惱。我說,這是成長的代價,妻子與兒女,也是你甜蜜的負荷。
看著學弟滔滔不絕表達著對工作的看法,讓我想起當初他在我面前暢談著學校社團、活動、課業,也是這般滿腔熱血的精神,才發現他一點兒也沒變。他的率直、熱情、坦誠,並沒有因為這些年工作上的粹練而抹去他的真,他的赤子之心。
傍晚過後他們起身離去,望著學弟的背影,我開心地笑了。原來這些年,學弟們一直沒有把我遺忘,大家始終記著過去的純真年代,不因距離、時空的限制而改變,帶著這份美好回憶飛往天涯海角,帶著當初的那份純真,朝向屬於他們的幸福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