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色, 戒>Lust, Caution
昨天觀看了李安執導的<色, 戒>後,一時無法抽離當時的情緒,這是一部令人盪氣迴腸的電影。今天把所有戲情消化了之後,整理出自已的心得,與各位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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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王佳芝,上來呀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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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加話劇社時,同學在席上叫她上來,當她回應的那刻,幕就已拉開,而結局也已抵定。
描述在抗戰時期,女大學生王佳芝欲施美人計,刺殺汪精衛身邊的大紅人易先生。王佳芝,是一顆參與暗殺易先生的重要的棋子,為了取得他的信任,她不惜犧牲自已的肉體與心靈,扮演麥太太這個情婦的角色,完全任由易先生予取予求,到最後整個人都被他掏空,連愛連恨都無法分辨。戲中最令人矚目的3場床戲,也是最關鍵的3幕,若沒有前面性愛的舖陳,也就沒有任何的信任與愛,更遑論暗殺事件。這之間的細膩,非只有李安導演所能體會。
這是一件冷血任務,但卻必需運用到王佳芝的熱情,包括身體、心裡,去完成這項任務。從第一場床戲,王佳芝的冷笑,表現她已經通過第一關的考驗,到第三場她在床上痛哭,表現她已深陷愛恨不清的漩渦裏,痛苦無法自拔。對於鄺裕民,她從愛他到恨他,因為早在三年前,他早該愛她的,到如今為時已晚。但,若是鄺裕民付出真情對她,又豈會有今日的王佳芝? 恐早已被易先生看穿,殺害身亡了。王佳芝始終活在矛盾而無法自拔。
剛開始我對於這3場床戲之幕,感到相當不安,尤其是第一幕,易先生對王佳芝施暴在床,眼神充滿凶狠。不過後來看完整部戲,才恍然大悟那是因為易先生在過去,也曾被女間諜色誘,差點兒中計之故慮,所以才會把王佳芝加以制伏在床,以免又被算計。易先生是一個小心、冷靜但內心充滿寂寞,無法取信任何人的個性。他長年的抑鬱個性及工作上的壓力,必需找一個出口發洩,此時出現了王佳芝。她時而柔軟、時而剛毅,欲擒故縱,只專心扮演好麥太太,而不是特務員的身份,終使易卸下心防。
許多人認為<色, 戒>中的"戒",是指戒除、禁止,其實"戒"也有另一層涵意--戒子。故事的開始,就是一群官太太,穿戴著閃亮亮的戒指,在牌桌上揮動著麻將; 故事的結尾,也是在易買給王一顆戒子,令王深知易是對自已動了真心,暗示他快逃走這家珠寶店,事跡敗露收場。因「色」與「戒」引起的一場風波,因「色」與「戒」做了最尖銳的抵觸對峙,李安把戲劇的張力拉到人性斷裂邊緣。
張愛玲塗塗寫寫這本小說三十年,人物之間的對話不多,時空穿插交錯,時而出現一個動作打破沈默。太多的語焉不詳,太複雜的情感,但她終究把人性的矛盾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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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夫:去哪?
王佳芝:福開森路
車夫:回家嗎
王佳芝:ㄝ
福開森路就是她與易的愛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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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佳芝已死,麥太太仍繼續活著。隨著車夫輕鬆地拉著車,越過大街,聽著人民趕著回家做飯的對話,此時的她笑了,因為她也要回家了。從上海到香港,從沒有一個屬於她的家,如今她正往福開森路的回家路上。